“咳咳。”苏澈乾咳两声，假模假样地在怀里掏了半天，实则从系统仓库里扒拉出几样刚抽奖剩下、卖相极其不正经的玩意儿。
他先捏出几颗绿绿、闻著有股子甜腻怪香的丹药，看著跟超市打折的豆似的。
“吶，这个，叫『脑瓜崩儿灵光』，吃了能让人……嗯，脑子暂时活络点，说不定打起来能冒出点骚操作。”
跟著又摸出个小瓷瓶，里头是些绿油油的药丸，瓶口一开，一股冲鼻子的味儿就散了出来。
“这个，『猛男专属噗噗丸』，吃了能短时间皮糙肉厚，就是吧……后劲儿可能有点大，还特別费……嗯，费空气。”
最后是一面巴掌大的小镜子，镜框歪歪扭扭，镜片浑浊不堪，瞅著跟地摊上两块钱买的似的。
“呃……这玩意儿，『真·瞎猫乱撞好运镜』，据说戴上之后，能大幅提升蒙对的机率，尤其是在你不知道该往哪儿走的时候。”
他把这些奇葩玩意儿一股脑塞给几个徒弟，摊摊手，一副“为师家底就这些了，你们看著办”的表情。
“东西都在这儿了，效果嘛，大概就这意思。具体咋用，能玩出什么样，看你们自个儿的『领悟』了。记住，打不过就阴……咳，出其不意，攻其不备！”
陆青山捏著那几颗豆，一脸的难以置信：“师尊，这玩意儿……真能吃？”
慕容芊拿起那瓶“噗噗丸”，凑到鼻尖轻轻嗅了嗅，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，旋即又鬆开，似乎在琢磨什么。
（此物蕴含的能量驳杂却异常猛烈，强行激发肉身潜能？副作用……是排气？师尊的炼丹之术，果然……不同凡响。）
司空千默默接过那面小镜，对著天光瞅了瞅，浑浊的镜片里映出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，显得更模糊了。
赵灵儿对那豆最感兴趣，伸手就抓了一颗想往嘴里塞，被旁边的慕容芊眼疾手快地按住了手腕：“灵儿，此物不可乱吃。”
“行了行了，都回去琢磨琢磨吧。”苏澈挥挥手，感觉脑仁又开始隱隱作痛，“三天后，演武场集合。记住，咱们天华峰的人，可以穷，可以咸鱼，但面子上不能输！”
（內心os：完犊子了，这都啥破烂玩意儿啊！真能顶事儿？別把徒弟给吃坏了！唉，死马当活马医吧！系统你个狗东西，这次可千万別坑爹啊！）
***
三天后，主峰演武场。
人头攒动，声浪喧天。
逍遥宗各大主峰的弟子差不多都到齐了，穿著五顏六色的宗门服饰，或三五成群地低声交谈，或独自抱剑而立，场面確实挺大。
空气里却瀰漫著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儿。
表面上，大家团团和气，互相拱手打招呼，一派同门情深的景象。
可仔细瞅瞅，就能感觉到那些或隱蔽或毫不掩饰的视线，有意无意地瞟向某个方向，带著好奇、轻蔑、看热闹不嫌事大，甚至是不加掩饰的敌意。
那个方向，正是天华峰一行人慢吞吞走来的地方。
苏澈还是那身洗得快看不出本色的青衫，努力想把腰杆挺直，但那双无神的死鱼眼还是暴露了他內心的紧张。
他身后跟著四个徒弟。
陆青山背著剑，面色坚毅，身上有股压抑不住的战意。
慕容芊一袭素裙，气质清冷脱俗，与周围的热闹显得有些格格不入。
司空千依旧低调地跟在最后面，不怎么起眼。
赵灵儿抱著她的破拨浪鼓，大眼睛好奇地转来转去，小脸上混杂著紧张和一点点莫名的兴奋。
“哟，这不是天华峰的苏峰主吗？今儿个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？”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，透著股子怪腔怪调。
眾人下意识望过去，正是烈阳峰那边的弟子群，几个弟子簇拥著一个身材高壮的青年，那青年脸上掛著明晃晃的挑衅。
苏澈眼皮都没抬一下，懒得搭理。
“听说天华峰走了大运，得了什么上古遗蹟？”另一个苍云峰的弟子也凑了过来，声音里满是嘲弄，“怎么几位师弟师妹瞧著还是这么……呃，勤俭持家啊？”
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压抑不住的低笑声。
陆青山面色一沉，握著剑柄的手指骨节都有些发白了。
慕容芊依旧神色平静，像是根本没听到那些聒噪的声音。
（跳樑小丑，聒噪。）她心底冷哼一声。
就在这时，负责主持交流会的长老走上高台，清了清嗓子，洪亮的声音压下了场中的嘈杂，宣布交流会正式开始。
规矩倒也简单，各峰弟子自由上台切磋，点到为止。
长老的话音刚落，烈阳峰那边，先前开口挑衅的那个高壮青年，猛地一蹬地，直接跃上了中央最大的一座比武台。
“烈阳峰，赵虎！”
他稳稳站定，声音传遍全场。
“听闻天华峰陆师兄剑法不凡，前些日子更是威风得很！不知今日，可敢上台赐教一二？”
他直勾勾地盯著陆青山，那“赐教”两个字，咬得特別重。
来了！
唰一下！
场中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，全都集中到了陆青山身上。
陆青山吸了口气，望了自家师尊一眼。
苏澈脸上没啥表情，只是几不可察地动了动下巴。
（內心os：去吧，皮卡丘！干他丫的！）
“天华峰，陆青山，请指教！”
陆青山一步迈出，身形笔直，稳噹噹地落在台上，声音不高不低，却带著股沉稳的劲儿。
赵虎脸上肌肉扭曲了一下，算是狞笑，也没多bb，手里的赤焰刀腾地冒起火苗，灼人的热浪扑面而来，刀锋直劈陆青山脑门！
台下“嗡”的一声，不少人吸了口凉气，赵虎这架势，是憋著火要一招把人废了！
可陆青山呢，不躲不闪，反而往前迎了一步。
他剑都没拔。
一股子堂堂正正、锐利难当的气势从他身上衝起来！
“嗡——”
一声清亮的鸣响在场中散开！
不是剑出鞘，是他周身气劲震动空气发出的声音！
对著那火红的刀气，陆青山伸出两根手指，並指成剑，往前那么轻轻一点！
指尖前头，空气都扭了，一道凝练到极致的淡金色剑气，就那么凭空钻了出来，正大光明，好似带著天地间的道理！